朱唇轻启,若塞进的是肘子鸡腿,是否大扫雅兴,扰了画风?这也是为何刻画清雅文人的镜头中,多以鲜花糕点代替米面粮油,至少在众人心目中,他们,未曾贪恋人间烟火。

“君子远庖厨”,当儒家的怜悯之情出现在中国人的厨房,一大批拥有君子情怀的文人就不得不放弃美味的肉类。因为即便是美餐也不能阻止他们想象,厨房中的血雨腥风。故而,食素,是中国佛教徒的清规戒律,也是中国文人的自我约束。

文人之雅,在于变通。颜回能将身居陋巷的贫苦,变成一介布衣之清乐,喜素食的文人们也自然能在平常的食物中加点心思,弄出另一番美味的情调。花,由种子始,藏身于泥土,以日月光照为食,以雨水河流为饮,其风姿、其颜色,皆使它在素食的食材中更加超然,富有灵性。如此美事,中国古人必不会错过,故屈原有言“朝饮木兰之坠露兮,夕餐秋菊之落英。”以花入馔,以花酿酒,在中国的美食史上已有多年历史,即使在现代也并不罕见。只是,无论何时,提起花馔,单是想想,都觉得很美。

以农业为生的中国古人,天时地利人和的认知已经深入骨髓,就连饮食也不会例外,老祖宗传下来的道理,时令不可违,花馔更如此。农历九月,菊花成王。能赶在寒冬来临之前,赏菊、饮菊、食菊,确是一桩难得的乐事。

菊花,清丽雅致,自古便有花中君子的雅号,自恃清高、淡泊名利的文人、隐士本就对它宠爱有加,若是再论及它的药用价值,那更是无人能够拒绝。于是,农历九月也成了爱菊之人不可错过的盛宴之月,将菊花入馔、入药、入茶、入酒,而后入诗、入画、入作。菊花以各种味道、各种形态出现,文人雅士们也从中收获不同的口感、功效和心境。南宋史正志曾说,“苗可以菜,花可以药,囊可以枕,酿可以饮。”细想来,这一番概括也着实精彩、豁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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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,爱需有方,亦讲求度。菊花种类繁多,并非所有的菊花都能够满足使用者的各种需求。

宋代景焕在《牧竖闲谈》中道:“真菊延龄,野菊泄人。”在众多的菊花中,一般可以食用的主要是甘菊,也是真菊。真菊养人,是入馔的好食材,其中以白菊为佳,而白菊中,又以杭白菊为上品。杭白菊,能止痢消炎、明目降压、降脂强身,既可作药材,又可供饮用。至于野菊花,则性苦寒,有清热解毒之功效,常用来入药,但多食会伤及脾胃,并不适合入馔。

以花入馔,难得清雅,以菊入馔,更是洒脱淡然。深秋已至,若是心底的那点儿文人情怀和素食情愫无处派遣,不妨邀菊入宴,尝尝花的灵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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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IPS/古人与菊花

曹丕赐菊

三国时期,曹丕好养生,

故常年食菊,更是推己及人,

将菊花赐给近臣,

并有言“辅体延年,莫斯之贵,

请奉一束,以助彭祖之术。”

陶渊明饮菊

陶渊明因为爱菊,

早已将名字与菊花捆在一起。

想着他

“秋菊有佳色,裛露掇其英。

泛此忘忧物,远我遗世情。”

的诗句,

想必有菊花酒作伴,

那五斗米之炊自然算不了什么。

苏东坡食菊

宋代苏东坡有言:

“吾以杞为粮,以菊为糗,

春食苗,夏食叶,

秋食花实而冬食根,

庶几乎西河南阳之寿。”

可见,

爱菊的文人不止陶渊明一人,

苏东坡更是将菊入馔,

将菊的各个部位吃个遍。

慈禧太后用菊

慈禧太后一生奢靡,

却挚爱菊。

平日以菊代茶,以菊泡足,

万年内更是每日必服

“菊花延龄膏”。

立冬的菊花饺子和别致的

“白菊乌鸡涮红锅”

更是被太监张兰德记载,

出宫后传入民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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