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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)财富天平的失衡

汉武帝为了维持对匈奴的长线作战,推出了盐铁官营、均输等一系列杀鸡取卵式的经济政策。此外,朝廷扩大征税规模,百姓税务负担增加。据《史记·平准书》,“上郡以西旱,亦复脩卖爵令,而贱其价以招民。”这表明汉景帝时期朝廷卖官鬻爵已经相当严重。汉武帝时期,吏治败坏,酷吏风行,搜刮盘剥更为理直气壮,卖官鬻爵愈演愈烈,律条丧失尊严,死罪犯人可以钱财赎罪免死。

卖官鬻爵大大扩充了官吏队伍,商贾混迹其中,唯利是图的丑恶嘴脸挤满了朝堂。在这样的社会生态之中,富者可以无所不为。富人依靠财富买来的官位盘剥百姓,实现资本的罪恶积累,占据社会价值的高地。武帝时期同历代王朝一样,财富天平一如既往的失衡,踵从这样一条财富公理:“富者田连阡陌,贫者亡立锥之地。”

汉武帝实施盐铁官营、算缗告缗政策之后,社会中产油水被榨取殆尽,除了特权阶层之外,整个社会陷入了共同贫穷。商贾跃升为特权阶层,聚集了巨额财富。他们前往乡间闾里大量收购土地,摇身一变,成为大地主。特权阶层不但不缴纳农耕赋税,反而占用大量土地资源,土地占有量很少的农人却承受高额税负,社会贫富差距加剧。

“兴,百姓苦;亡,百姓苦”,俨然成了历史铁律,汉武一朝也未能免疫,也患上了这种历代社会都会感染的这种痼疾。

(二)《贫富》对照解读

原典逐段标号并解读如下:

(1)大夫曰:“余结发束修年十三,幸得宿卫,给事辇毂之下,以至卿大夫之位,获禄受赐,六十有余年矣。车马衣服之用,妻子仆养之费,量入为出,俭节以居之,奉禄赏赐,一二筹策之,积浸以致富成业。故分土若一,贤者能守之;分财若一,智者能筹之。夫白圭之废着,子贡之三至千金,岂必赖之民哉?运之六寸,转之息耗,取之贵贱之间耳!”

解读:大夫认为,成就事业的起始阶段离不开量入为出,合理筹谋规划,渐渐积蓄而发家致富。即便拥有同样的田产,只有贤能之人才能守住田土。即便分得同样的资财,只有智慧之人才能投资生财。资产高达千金的富庶者不过是沉浮于物价涨跌之中,辗转于利润盈亏之间,不过是精心经营的结晶。

(2)文学曰:“古者,事业不二,利禄不兼,然诸业不相远,而贫富不相悬也。夫乘爵禄以谦让者,名不可胜举也;因权势以求利者,入不可胜数也。食湖池,管山海,刍荛者不能与之争泽,商贾不能与之争利。子贡以布衣致之,而孔子非之,况以势位求之者乎?故古者大夫思其仁义以充其位,不为权利以充其私也。”

解读:文学认为,古代经商牟利与居官食禄不兼得,各行各业收入差别小,不存在贫富悬殊。凭借地位权势谋求财富,所获自然不可胜计。霸占湖泊池沼,垄断山岳湖海,所得自然富可敌国。古代大夫以仁义匡正官位,而不是依仗权利攫取财富。

(3)大夫曰:“山岳有饶,然后百姓赡焉。河、海有润,然后民取足焉。夫寻常之污,不能溉陂泽,丘阜之木,不能成宫室。小不能苞大,少不能赡多。未有不能自足而能足人者也。未有不能自治而能治人者也。故善为人者,能自为者也,善治人者,能自治者也。文学不能治内,安能理外乎?”

解读:大夫认为,山岳资源产出丰饶,足以供养百姓。湖海物产丰足,百姓也跟着分享利益。小河沟不足以灌溉大水塘;小土坡上的树木无法建造宫殿。小无法容大,少不能供多,自给自足方能周济、满足他人。

(4)文学曰:“行远道者假于车,济江、海者因于舟。故贤士之立功成名,因于资而假物者也。公输子能因人主之材木,以构宫室台榭,而不能自为专屋狭庐,材不足也。欧冶能因国君之铜铁,以为金炉大钟,而不能自为壶鼎盘杅,无其用也。君子能因人主之正朝,以和百姓,润众庶,而不能自饶其家,势不便也。故舜耕历山,恩不及州里,太公屠牛于朝歌,利不及妻子,及其见用,恩流八荒,德溢四海。故舜假之尧,太公因之周,君子能修身以假道者,不能枉道而假财也。”

解读:文学认为,贤明之人建功立业,需要借助外部力量,远行借助车子,涉海依赖舟楫。君主木料充足,鲁班可以为其营造宫殿。鲁班自身木料缺乏,不能为自己打造逼仄小物。欧冶子堪称刀神剑祖,也只能用君主的铜铁铸造加工。他自身没有铜铁,无法为自己打造物件。君子受国君委任,只是润泽百姓,而不是谋求个人福利。君子依靠道德仁义修养自身,而非悖逆仁义求财。

(5)大夫曰:“道悬于天,物布于地,智者以衍,愚者以困。子贡以着积显于诸侯、陶朱公以货殖尊于当世。富者交焉,贫者赡焉。故上自人君,下及布衣之士,莫不戴其德,称其仁。原宪、孔急,当世被饥寒之患,颜回屡空于穷巷,当此之时,迫于窟穴,拘于缊袍,虽欲假财信奸佞,亦不能也。”

解读:大夫认为,大道在天,物产在地,智慧者因为物产而富足,愚蠢者因为物产而穷蹙。富裕者囤积财物,增殖货物,结交权贵,救济穷人,财富与尊荣如影随形,财富流通的过程中,仁德道义被放大称颂。颜回穷居陋巷,披着残破的衣袍,即便依靠逢迎欺诈获得钱财,也是无法实现的。

(6)文学曰:“孔子云:‘富而可求,虽执鞭之事,吾亦为之;如不可求,从吾所好。’君子求义,非苟富也。故刺子贡不受命而货殖焉。君子遭时则富且贵,不遇,退而乐道。不以利累己,故不违义而妄取。隐居修节,不欲妨行,故不毁名而趋势。虽付之以韩、魏之家,非其志,则不居也。富贵不能荣,谤毁不能伤也。故原宪之缊袍,贤于季孙之狐貉,赵宣孟之鱼飧,甘于智伯之刍豢,子思之银佩,美于虞公之垂棘。魏文侯轼段干木之闾,非以其有势也;晋文公见韩庆,下车而趋,非以其多财,以其富于仁,充于德也。故贵何必财,亦仁义而已矣!”

解读:文学认为,君子追求的是道义,因此孔子批评子贡经商。君子修养节操,不为利益牵绊自身,不违背仁义获取财利。即便别人把全国财富施与自己,若不符合自身的志向操守,也坚决不受。富贵不能使君子自豪,毁谤也不能使君子受伤。文学鼓吹道义:名位尊贵何必期求财富,仁义就够了!

(三)结语及反思

义利之辨贯穿了儒学道统的始终。大夫依然一派现实主义姿态,文学依然是徇道者的鼓吹者。

但千年以前的智慧已经降格为常识。尚利的时代盛行成功学,若与浮躁浅薄叠加,成功学则被简化为财富获取学。放眼当世,术数、风水学、诸子百家学说等被改造成各种成功学,迎合各种期盼成功的人士的需求。除了植物人,大家脑袋都如同高速旋转的电脑硬盘,在搜索读取如何搞钱的渠道。碎片时代,成功学几乎等同于财富追逐学。

千百年来,财富一直是衡量成功的天然标尺,岸然君子不屑于倾注过多的笔墨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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